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 [复制链接]

京师公益讲堂第七期实录 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

主 题：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

主讲人：汤敏 经济学家、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

主 办：北师大壹基金公益研究院

支 持：腾讯公益 燕山大讲堂

时 间：2012年3月12日

地 点：北京师范大学

王振耀：第七期京师公益讲堂现在开始，首先感谢大家参加这样一次公益思想的盛筵，今天请到的嘉宾汤敏博士是国务院参事，原来是亚行中国代表处的首席经济学家。十年前，我同他合作做农村低保，他对于穷人的事情，对于农村的贫困问题有相当深入的了解。他后来到中国发展基金会供职，现在又到了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，有两个职务，一个职务是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的常务副理事长，同时又准备发起一个友成新公益大学，任职校长。所以应该说汤博士从事多年的公益事业，在公益界留下了探索、创新、发展的经验，他从经济学家转向公益，有很深的体会。公益能不能赚钱？公益如何与商业结合？请大家欢迎汤博士演讲。

汤敏：谢谢，今年春节刚过，当时请振耀教授，到中国北方著名的滑雪圣地亚布力参加一个中国企业家论坛，主要谈中国经济，谈企业，谈发展。我们几个人专门开了一个公益会议，题目叫《“美美”门后，中国的公益应该向何处去？》。当时王院长给了非常精彩、非常刺激的观点。

对于公益这个领域，长期以来都没有引起太多人重视。去年的郭美美，后来又出了个卢美美，公益突然变成了一个热门话题，还是一个负面的话题。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把商业和公益分开，于是社会对红十字基金会，对一些官办的慈善公益组织有了诸多的批评。

这个问题的反面就是公益和商业是不是应该截然分开？公益在很长时间里都是一种慈善，一种奉献。但是在过去的十多年里面，开始有一种新的发展，这种新的发展用学术上的话来说，就是企业的社会责任，企业的社会投资。如果用一句大白话来说，就是今天这个题目：《用企业的方式来做公益》。

（一）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案例分享

善淘网：创新慈善商店模式

公益如何用企业的方式做？我们先看几个小故事。

最近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网站叫善淘网，它是做什么的呢？爱美之心，人皆有之，我们爱穿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，有人做了统计，上海、北京这样的城市，平均每个都市妇女的衣橱有22件几乎是全新的闲置服饰。以前我们叫新三年，旧三年，缝缝补补又三年，一件衣服起码穿九年，也就两三套。现在衣服多了，很多衣服穿一两次就不好意思再穿了，这种情况非常普遍。

与此同时，在贫困地区，虽然不能说缺吃少穿，但贫困的现象还是比比皆是。根据最近公布的新的贫困线，中国现在还有1.28亿左右的人群处于贫困线下。1.28亿是什么概念？1986年，我国第一次划定贫困线界定贫困人口的时候，只有1.2亿贫困人口。1986年是二十多年前。现在因为把贫困的标准提高了，现在的贫困人口超过了二十多年前，如果从贫困的数字来看，他们急需帮助。

另外中国有四十万个慈善公益组织，他们急需足够的资源帮助贫困人群。一边我们有二十几件全新的衣服没用，一边有大量的贫困人群。能不能想办法，把这些衣服捐给贫困人口呢？前一段时间有，也这样做了，发现有几个问题。

第一个问题，把衣服捐了以后，送到农村去，非常复杂。要找公司，运去，特别是城市的奇装异服到了农村，人家敢穿吗？能穿吗？还有大小不一样，年轻的，年老的，小孩、老人，这些都很不适合。加上到哪儿去捐？只有汶川地震，出现灾害的时候，才捐点棉袄、被子，平常根本捐不了。所以这造成了平均22件衣服在衣橱里闲置着。

这也是一个机会，于是有人打了这个主意。首先盯着你们年轻一代。你们都爱上网购物，有人说现在已经有超过1亿人平常不逛商店了，在网店逛，每年有十几万亿的消费，这部分年轻人也很关注公益。所以善淘网就开始打这个主意，它是怎么做的呢？

实际上就是把个人和企业闲置的衣服捐给善淘网。善淘网拿来不是直接运到农村去，而是在网上卖这些衣服，这些衣服往往是九成新以上，价格只卖原来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。都是经过审美高手们在多少个百货商店，几千几万件衣服里挑出来的，质量、样式应该说都是相当不错，只花三分之一的价钱，几乎全新的衣服，同时还可以去帮助穷人，何乐而不为？所以善淘网有很多人上去买。然后这三分之一的钱到哪儿去了呢？回到了善淘网，等于善淘网是网店，把衣服卖给你，你的钱交给它，它拿这个钱资助各个公益组织，帮助他们去扶助贫困人口。所以它跟直接捐衣服给贫困人口不一样，它把衣服卖了，拿钱支持公益组织帮助穷人，这是一个非常妙的方式。

善淘网通过在线捐赠，派人去家里收捐赠的衣服，收了以后，通过一系列处理，他们跟上海残联合作，请了一批残疾人来把这些衣服拍照、清洗、熨平、包装、发送，到了买者手里。善淘网就是几个年轻人琢磨出来的想法，现在已经做得非常火了。他们主要在上海，在北京还没有，很快就会开到北京来。

这个模式实际上在国外已经非常普遍了，早在一百多年前，两百年前，当时在西方就有这种叫慈善商店，都是人捐赠的，很便宜的价格，收到的钱都拿去做慈善。像英国的很多慈善商店都是有上百年历史，每年在英国就有7500家交易46亿人民币，它用这46亿人民币来做慈善。善淘网已经超出慈善商店，用网络方式，社会价值更大，市场更多。

农村小额贷款公司模式助力农村扶贫

在吕梁山区非常贫困的地区，二十年前，当时著名的经济学家茅于轼教授开始了小额贷款，通过当地一个老师把钱贷给农民，农民用这笔钱买化肥、投资，赚了钱再还回来，这种模式到现在还在运作，一百多万人民币起了很大的作用。现在全国已经有四千多个小额贷款公司了，这种小额贷款公司就在农村，设在村子里，全部的贷款只贷给农民，最多贷两万一户，起到帮助穷人的作用。吴敬琏、茅于轼都曾去参观、指导过小额贷款的投资方式。小额贷款不是白给的，借给你，你要还回来，还要加上利息，这也是企业的方式，不是纯商业的，更多是帮助贫困人群，帮助农村的人群，这也是用企业的方式来做公益。

扶贫保姆学校：一个人的培训是对一家人的扶贫

我自己的经历。2002年，我们在北京郊区办了一个扶贫保姆学校，只招从贫困地区、各地扶贫办送过来的人，我们在通州进行训练，训练以后送到北京来，专门分配到北京工作。一个人能出来，能工作，就是对一家的扶贫。2002年的时候，农民工没有很多培训，我们给农民工培训以后再进城。星期六、星期天组织他们到公园培训等等，目前已经有两万三千多毕业生在北京形成了巨大的规模。这也是一种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，因为这个培训是需要收一定的培训费的，工作以后慢慢还回来，这个学校可以不断地滚动，越做越大。少量的投资解决两万三千的就业机会，这个学校还有六七十个专业人员，老师、工作人员帮助他们，这一共才投了五十多万人民币。每年这些家政服务员创造的GDP超过两到三亿，小小的五十万投资，为什么能创造这么多效益呢？也是因为我们用企业的方式来做公益。

国外社会企业案例大家知道尤努斯教授，得了诺贝尔和平奖，他做小额贷款。前年我们到孟加拉参观的时候，发现他的精力已经完全没有放在小额贷款上了，他们开始做企业的社会投资。

他与法国达能公司合作做一个酸奶厂。大家知道孟加拉是全世界最穷的国家之一，人均GDP只有中国的七八分之一，这些贫困的地区有很多小孩营养不良，特别缺乏各种维生素，微量元素。他们生产的酸奶是一种特殊酸奶，把所有小孩需要的维生素、微量元素都放在酸奶里。小孩一个星期只要吃一两罐酸奶，就能保证他没有营养缺失。尤努斯通过穷人网络，用很低的价格发放，卖给穷人，告诉穷人妈妈说，这个酸奶对孩子非常好，你只要吃两年，小孩就不会营养不良。以很低的价格，解决了贫困家庭孩子的营养不良。贫困孩子头18个月到22个月，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，对他的大脑和身体发育会造成终身影响。所以这段时间特别重要，这个酸奶工厂就干这个。因为价格低廉，酸奶工厂并不赚钱。达能公司是非常著名的赚钱公司，为什么愿意做这个呢？这个公司把酸奶厂专门定义为企业的社会责任，专门帮助贫困人的，在这个厂不赚钱，要赚钱从别的地方赚钱。我们还看到尤努斯和阿迪达斯，大家知道阿迪达斯是运动衣、运动器材、运动鞋的生产厂家，他们做了非常便宜的塑料鞋，孟加拉孩子连鞋都穿不了，也就十几块人民币一双，很结实，也是通过企业社会投资的方式，用很低的价钱卖给穷人，小孩都有阿迪达斯的塑料鞋穿，这样也解决了贫困人口只能赤脚的问题，而这个厂不是为了赚钱，只要能回收成本就行，这个厂还可以不断地滚动，这些都称之为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。

尤努斯甚至成立了一个眼科医院，这个医院非常特殊。他每个星期要派一批眼科医生到农村去，给村子里免费检查。发现有人有眼病，特别是白内障，他给他们开证明，到我们的医院来治疗。如果是赤贫的免费治疗；如果是贫困人口，那么只收20%的钱；如果是一般的收入人口，收全费。通过流水线的方式来做，可以用收全费补助贫困人口，这个医院不是以赚钱为目的。这是孟加拉的乡村银行，跟美国的USAID（美国开发署）合起来投资的。医院即使这样也能赚钱，把美国开发署的钱还了，他们还准备做一个癌症医院，准备做一个心脏病医院，按照这个方式来做，很穷的，就给免费，不需要政府补助，通过自己的运作赚钱来帮助穷人，这又是用企业的方式来做公益。大学生同样可以做社会企业

刚才说的好象都是大企业，是很聪明的人做的事情。实际上我们的学生也可以做。最近我参加了一个全球社会企业大赛的中国赛区的竞赛，其中有个产品是深圳大学几个在校学生做出来的。这个产品像一个鼠标一样，它叫“慧眼阅读机”。它底下有一个光标，一扫就可以把周围的字全部扫进去，还有个小喇叭，可以读出来。拿来专门解决盲人的阅读问题。盲人阅读有盲文，但很复杂，看一本书很大。盲人的耳朵是可以听得很清楚的，用这种方式可以解决盲人的阅读问题。这个不仅解决盲人的阅读，包括眼睛不好的老人，都可以得到很大的帮助，这个被评为这次的优秀奖，很快他们还会把机子拿到美国去参加全球的社会企业竞赛。这个不是免费给，要收钱，要卖出去，他们想国家来收购，给盲人发，或者给一部分补助。因为他要收了钱，能够惠及更多的盲人和阅读有困难的人，这也是用企业的方式来做公益。（二）企业社会投资相关问题剖析:

这种模式是很新的模式，公益以前是慈善，是白给，现在用一种新的方式，这个称之为企业的社会投资。今天想给大家介绍一下，什么叫企业的社会投资？为什么我们需要有企业的社会投资？而企业的社会投资到底能解决什么问题，能走多远？特别在我们中国，我们怎么样才能较大规模，更大规模地推动这种企业社会投资？何谓企业的社会投资？

第一，企业社会投资，如果用比较学术的话来说，就是用企业运作的方式，以企业家的创新精神来投资和运营较大规模的社会发展项目，使之社会效益最大化。来自营业和服务的收入，投资额要有一定的利润，至少是自负盈亏，使之长期可持续发展。尤努斯教授有更浅显的说法：企业的社会投资以某一社会目标最大化为投资目的。某一社会目标最大化，一个企业怎么做？以利润最大化为企业的目的，这是以某一个社会目标最大化为目的。但是要财务上可持续，你至少要自负盈亏，不能老赔钱，变成一个纯慈善事业了。企业投资的时候，投资者不准分红，最多只能拿回原始投资。怎么区别企业到底说的是社会目的最大化，实际上还在赚钱？怎么防止类似郭美美，卢美美搞猫腻呢？这一条投资者不分红，最多只能拿回原始投资，就能防止企业挂羊头卖狗肉。第二，对员工提供有竞争力的工资，对员工要像一般企业的员工一样付出工资，才能真正像企业那样去运作。尤努斯还有一个定义，利润很高的事情，如果由贫困人来控股，贫困人是股东，也很赚钱，这样的企业可能分红，但也称之为社会企业。比如说乡村银行，乡村银行的股东都是每一户的穷人，你再找他借钱他就是股东，乡村银行的利润率很高，他是不是社会企业呢？也是。为什么？因为他的股东都是穷人，你要分红以后，你的利润很高，分红你是帮助了穷人，穷人脱了贫，还是解决了社会问题。所以在一种特殊情况下，如果股东都是贫困人口的话，即使这个企业的盈利很高，即使分红，也称之为社会企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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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济学家、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汤敏

为何要建立社会企业？

为什么要建立社会企业？不管做银行，还是做医院，还是按照企业的方式来做，我们为什么需要这样做呢？有几个原因。

第一，市场的缺陷。很多问题完全靠市场是解决不了的。大家都追求高利润，很多问题解决不了，社会需要一些新的办法。

第二，政府也有问题，比如说政府资源不够，政府靠收税只能做一定的事情。同时政府的效率不高，靠政府解决社会问题也不行。

第三，靠NGO也不行，NGO大部分都是慈善组织，慈善组织需要不断地由捐助者捐钱，他的影响力就有限，得不断地靠人的捐钱才能做。像这些方式是目前很多问题解决不了，政府、NGO、市场、企业解决不了的，需要新的方式来解决。

最后，社会企业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，就是解决我们市场经济的癌症，市场经济癌症是什么问题？是失业。市场经济有很高的效率，最大问题是失业。为什么在市场经济里都会发生失业？因为我们的劳动力供给跟市场的需求不完全能够吻合起来。市场追求效率就要减少雇员，就会造成大量的失业。不管在西方国家，还是我们现在这样的市场经济国家，经常碰到失业问题，对于大学生来说，我们面临的是最严重的问题，很多大学生毕业以后很难找到工作。

首先，社会企业本身对员工是应该付市场工资的，所以能够在社会企业工作的人，跟正常工作一样，有一个体面的生活。其次社会企业可以自我滚动，创造很多原来没有的就业。大量的社会企业的出现，就能创造大量的就业，而这些就业在纯市场经济里面是解决不了的。所以如果我们有大量的社会企业出现，它就能够创造大量的就业，能解决市场经济的就业问题，这也是发展社会企业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。

社会对社会企业有巨大的需求，我们有很多社会问题需要解决。而这种解决完全靠企业的方式是很难解决的，比如说现在诟病很多的问题，医生开非常高的药方，学校有暴利，特别是幼儿园的暴利，完全靠市场经济，靠赚钱的企业来做的话，很容易产生暴利，低收入的服务就解决不了。我们拿幼儿园来说，如果幼儿园完全按照市场来做的话，要赚大钱一定靠高档幼儿园。幼儿园的学费比大学学费还贵，能不能靠政府呢？也可以。但是政府的资金有限，如果我们办幼儿园的话，幼儿园的学费比大学还贵，我们政府要把幼儿园包下来，花的钱要比大学的投入还高。因为幼儿园是每个人都上的，而大学只能有一半，甚至一半的人都不到。所以也就是说政府要拿出比投入大学还要多的钱投入幼儿园，显然是不现实的。市场解决不了，政府也解决不了。这些地方就应该采取社会企业的方式，不以盈利为最大目的投入，幼儿园能收一部分钱，自我滚动，不用像政府的公办幼儿园，每年给拨款，这样能够解决很大的问题，像教育、卫生，很多社会问题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。

大量社会企业出现，不但能解决福利问题，解决收入平等问题，还解决了效率问题，因为它比纯慈善的效率更高。

如何孵化社会企业？

社会企业的方式，需要一种企业家精神，需要创新。刚才看了善淘网，看起来很巧妙，而这些都需要一种企业家的精神，都需要一种企业家的运作方式，都需要一种创新的模式，需要大批的社会企业家出现，才能更多地解决这些问题。

去年我专门到了美国，斯坦福大学有一个孵化器，专门做社会企业孵化。一个学生在斯坦福大学旁边找了美国在线给他捐了一层楼，他在这儿建立一个孵化器，把斯坦福大学的学生，他自己本身是三年级的学生，有创业思想的人，都叫到这里来，把大量新的想法通过孵化器孵化出来，很多企业用了两三个月孵化出去，他就自己真的创业了。

我在旧金山到了全世界最大的孵化器。他到旧金山报馆里面，把报馆租下来，做社会企业，用很少的租金，这些人每天在孵化器里孵化，进行讨论，每天有各种各样的讲座，还有一些投资者经常到这儿来跟他们讨论，好的项目可以投资，通过孵化的方式，能够使社会企业更大规模地发展。

要使社会企业发展，其中最大的问题，实际上还是谁来做投资的问题。刚才说了社会企业的投资者最多只能把原始投资拿回来。谁来投资这样的社会企业呢？一般说来，企业如果愿意做这个事情的话，并不是说企业倾家荡产来做，可以每年只拿出收入的1%来做社会企业，来投资。一部分企业从自己的主营业务，像酸奶是达能的主营业务，分流出一小部分做社会企业。还有天使投资，自己先做，做得好，有风险投资支持。

英国和美国这些发达国家，现在已经开始有了一系列由政府支持的新的模式，英国有社会影响债券（SIB），什么意思呢？发一个债券，债券的利息是变动的，这个债券是专门用于改造前科犯的项目，那些从监狱里出来的人，有百分之八九十有可能又回到监狱里去，造成社会的不安定。有人拿出一部分钱，帮助从监狱里出来的人，帮助他们创业、生活，做这个事情成功率不是很高，这时候政府就来给予补助。你来投资，投资以后根据事先政府跟你定的标准，比如说如果你投资以后使50%从监狱里出来的人，两年内没有再犯罪，这时候政府给你这个债券一个补贴，让你债券的利息有5%的收益，如果能做到60%，就让你有7%的收益，如果做到80%，就有10%的收益。人们愿意投这个债券。政府也不笨，如果犯罪的人不去犯罪了，政府可以省出很多治安、起诉、监狱的费用，政府拿一些小钱补助这些债券，就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
英国有一本非常著名的杂志，杂志卖不出去，他就找一批监狱里出来的人，或者街上的流浪汉来卖，赚来的钱够他们生活，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。通过发债券的方式，让民间参与这些，帮助这些有犯罪前科的人。

美国奥巴马最近专门拿出美国的联邦预算，拿出一亿美金来，按照这种方式，谁愿意去投资社会企业，按照一对三的配比，你拿三块钱，政府白给你一块钱。法国要求所有的投资基金拿出5%到10%的钱来专门投社会企业。如果做到了，政府会给予税收的优惠，给各种激励。所以也就是说西方国家政府已经开始采取一些办法，来鼓励民间，鼓励投资公司，对社会企业进行融资。

最先进的，已经开始了社会企业交易所。大家知道股票市场大多数是想赚钱的，现在已经开始让社会企业在股票市场进行交易。我们来看一个例子，巴西的社会企业交易所是全世界第一个社会企业交易所。2003年，巴西的一个投资者，觉得投资赚钱已经够了，就建立了第一个社会企业投资交易所，融资119个项目，给社会企业投了680万美元。为什么需要交易所？比如我投了社会企业，我需要钱了，我将退出来。这样资金就可以更灵活，如果钱能够退出来的话，可能有更多的钱愿意进去，来做这个事情。巴西有这样的社会企业交易所，现在第二个社会企业交易所已经在南非建立了。

去年10月份的时候，我到英国去，伦敦正在筹备社会企业交易所。英国政府甚至拿出一笔钱，英国政府发现在很多银行有很多死账。存在银行里，没有人取，可能死了，也可能忘了。英国银行把这笔死账拿出来资助伦敦的社会企业交易所，让伦敦的社会企业交易所能够发展起来，这是西方国家。

在东方，在新加坡也有一个社会企业交易所。创始人是个孟加拉人，原来在尤努斯的乡村银行工作，后来到了新加坡做投资。她就觉得应该推动一个社会企业交易所，所以她在新加坡建立了新加坡的亚洲社会企业交易所，她不仅在新加坡投资，包括印度尼西亚，泰国等等这些国家，她都在做这种投资。这些社会企业可以到新加坡的社会企业交易所来交换股权，有很多人愿意来投。社会企业不仅有天使投资，风险投资，不仅有政府的基金，甚至连交易所都已经开始发展起来了。

三）中国社会企业大发展的三大要素

刚才谈到国外的最新发展，在我们国家怎么样才能够使社会企业大规模发展起来呢？首先中国应不应该大规模发展社会企业？当然应该。我们自称是社会主义国家，社会主义国家不支持社会企业，支持什么？我们说我们是创新国家，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社会创新，那么我们在推动社会创新，推动创业的时候，这种社会企业也应该作为一个国家政策来推动。

如果要在中国大规模地发展这种社会企业需要什么？我认为需要以下几条：首先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有社会企业。社会企业这个概念实际上是在1990年末才开始，尽管社会企业这个东西早就有了一百年了，真正形成一个概念，形成一个学科，是在1990年后期才开始。像斯坦福大学、牛津大学、哈佛大学等学校，都有专门的社会企业研究所，专门从理论和社会实践上来推动社会企业的发展。社会企业在中国目前很新，尽管举了几个例子，在中国还是凤毛麟角。做企业的还是想怎么赚大钱，我们的股票交易所想的还是怎么把股民的钱套出来。我们需要让更多的国人知道有社会企业这么一个东西，知道社会企业是干什么的，知道社会企业这个东西在国家能帮助谁，特别是我们要让政府知道，我们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吗？我们不是要推动和谐社会吗？这个就是非常好的一招，所以我们首先要让更多人知道。

其次，我们需要大量的社会企业家，要有人做这个事情。社会企业是得一个企业一个企业来做，一个事情一个事情来推动，做企业也是很艰苦的，我们需要大量的社会企业家。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投资者，如果没钱，尽管很多人有满腔热情，他没钱投入，这个也很困难。所以我们需要有大量的新的社会投资者。而这些投资者往往出自于现有的企业家，因为只有他们有钱，让他们对这个感兴趣，让他们来投资这些领域。

最后还要有灵活的融资机制，投资可以直接投，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，像刚才说了各种各样的融资方式。有钱出钱，有力出力。这一切需要政府的政策配合，政府的鼓励，包括刚才我们看的，政府要用小钱来四两拨千斤，像奥巴马，像英国都有这样的领域，中国也应该关注这个领域，通过免税等政策让社会企业更大规模发展起来。

（四）我们的努力

我们能干什么？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个小小的实验，我们称之为创业咖啡。上个学期我们在全国11个高校推动我们称之为“大学生的创业启蒙教育”，在北京有北大、人大、北京外国语学院、北京邮电大学等等，当时没找到北师大。其他地区还有合肥学院，武汉大学，湘潭大学，广西还有三个学校，我们实验做大学生的创业启蒙教育。

要出创业企业家的话，大学生是非常值得去训练，去帮助的。在各个会场，我们采取的是一种非常廉价而有效的模式。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个主会场，其他10个大学作为分会场，采取视频直播的方式，袁岳、徐小平他们不可能到11个大学去讲，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。找一个主会场，直播到分会场里面，其他的学校通过视频的方式就可以看，甚至可以对话。当时我们请的是斯坦福大学的中国留学生，他在讲斯坦福大学是怎么样鼓励学生创业的。要把他叫回来成本非常高，他就在斯坦福大学通过视频的方式，给全国11个大学来讲。包括怎么样淘好第一桶金，怎么样找人，失败经验等等，都给大家种下创业的种子。

下一步我们想把这个推广到更多的大学去，现在全国有六十个大学表示有意愿参与创业培训。我们想跟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商议，想开成学分课，在北大是学分课，到其他学校也要求成为学分课。在北大保证教育质量了，其他学校一般都会给学分课，我们跟共青团系统合作，从团的学生工作系统和就业创业系统，推广到各个学校。因为一个学校一个学校找非常累。还要跟当地的工商联合作，因为除了听课之外，学生期中考试就得拿出一个他自己听了这些课，看到各个案例以后，准备做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企业的大纲。期末考试就找一批企业家来，你的小组准备做什么样的社会企业，由企业家给评论，帮助他理顺创业的思路。

我们还想跟各个学校合作，在有条件的地方，我们要求学校要成立一个称之为创业咖啡馆，实际上是一个小小的孵化器，在有些学校已经建立了创业咖啡馆，除了听课之外，他们平常还可以到创业咖啡馆里。我们甚至还可以跟省级电视台，跟全国电视台合作进行创业大赛。这些是我们的设想，如果项目好的话，跟企业家合作，天使投资基金，社会风险投资基金，对真正有前途的项目，给他融资来投资。这是我们现在就想做的，让更多人知道社会企业。让更多的人去参与变成社会企业家，这是我们小小的一个实验。

我们的目的不是说让大学生在校的时候就去创业，也不是说毕业以后马上去创业。我们要种下创业的种子，让大家知道原来还有各种各样的创业方式，包括社会企业创业，以后有机会了，做一些事情。或者有经验以后，自己出来做一个社会企业。我们也不排除有些特别聪明，特别有见解，他在校就可以创业。像刚才看到深圳大学的学生做“慧眼阅读机”，他们做出来，马上就可以帮助盲人。

如果成功的话，我们想开到一百个大学，因为视频直播的话，一百个大学还是五百个大学是一样的。这样更大规模的，一个学期，一个学期坚持下去，可能有更多的大学生，如果有意愿的话，都能得到社会创业的教育，给他种下这样的种子，某一天就可能生根开花，在中国大规模推动社会创业。

最后做两分钟广告，除了这个之外，我们还有一个叫“小鹰计划”，做什么呢？有一部分大学生觉得社会履历不够，他愿意深入到社会里去，我们这个计划找愿意到农村锻炼的学生，去年已经开始招生，现在这批学生已经在重庆，在武林山区，在河南的贫困地区推广世界银行的扶贫项目，在农村得到很多的锻炼，我们现在新的一批正在招募，到今年7、8月份下去。有点像大学生村官，但是是民间组织的村官，他们不是奔着政府公务员去的，是真正得到锻炼。很多企业说这样的学生经过这样的锻炼，他们愿意要。

除此之外，我们还做另外一个项目，称之为“长青义教”，把退休的老师组织起来到贫困地区支教。大家知道贫困地区学校的硬件建得不错，缺好老师。另外城市里面有好的经验的教师五六十岁退休了，身强力壮，他们只能天天跳舞，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办法。把他们组织起来，到广西的巴马去支教，短短的时间使学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这个在全国推广，去年七个城市在做这个事情，国务院领导给了批准，我们要向更多学校和地方推广。中国仅仅在城市就有六千万个退休人员，这些人有经验，有热心，还有意愿，愿意到贫困地区做点事情，没有人把他们组织起来。我们现在做这个事情，既然退休老师可以这么做，为什么退休医生不行？退休工程师不行？退休干部不行？我们慢慢把“长青义教”变成“长青志愿者”，我们说城市反哺农村怎么反？有钱就够了吗？不够，要有大量的人，上千万的人，六个里面有一个就一千万，可以做很多事情。这些人可以把各种资源带动起来。当各位老了的时候，你们退休的时候，希望也加入我们。但是你们很可能是受益者，如果你们毕业了以后，这些老师会帮助你们，如果你们恰恰在贫困地区。这些老教师去了以后，带动一批中年老师，一看老师都下去了，这些中年老师也利用周末的时间去支教，这样我们的社会才能更和谐。

总结一下，要使中国的社会更和谐，每个人都可以做点事情，需要创新，方式就是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，在世界上也是刚刚开始不久，在中国更是处于萌芽状态，但是我相信只要努力，只要我们大家一起来做，搞不好社会企业很可能在中国发展得比别的国家更快，因为毕竟从政府来说，是愿意解决社会民生问题的，我们经过这么多年的教育，在老百姓里面也有非常强烈的意愿，只是没有很好的方法调动起来，希望在座的各位有一天能够为社会企业做点贡献，谢谢大家。

现场问答

提问者：汤教授您好，做社会企业是很好的创业方式，大学生做公益事业就是NGO这样，自发的，如果从纯公益的事情向这个方向发展，我们也做支教，从这方面给大学生开展道路，您有什么建议？

汤敏：很多同学已经开始做各种各样的社会公益活动，第一个，这些应该继续做下去，非常好，一开始先从最简单的公益做起，因为我们毕竟没有经验。我们今天讲这个，就是给大家一个启发，公益不一定是纯奉献的，善淘网这种办法，其实可能我们很多同学都可以做。我们在校园里面都可以。比如说捐书，大家做得更精彩一点，我们毕竟经过了大学的训练，是社会精英，我们尽可能做一些比较有创意的东西，这些需要我们来推动。

第二个，我觉得对大学生来说，政府的服务外包是很好的机会。过去政府直接做公益，直接做社会问题，解决社会问题，做得又累，还解决不好，实际上可以服务外包。现在民政部，包括很多地方拿钱出来做服务外包，有意思的是，有钱了没人包，没人参与。因为大部分的人不知道怎么做。社会企业，社会机构非常弱，在中国发展非常慢。大学生可以捷足先登，因为我们是最敏感的，我们对社会也有很大的公益心，我们还爱折腾。这时候我们可以组织起来，去看政府的服务外包到底怎么回事，要求什么，哪些可以包，我们可以很快地参与。我们刚才说到创业培训，其中一部分，我们专门请一些政府官员来，谈政府的服务外包，未来哪些准备包出去，怎么样才能包下来。很多大学生可以组织一些小团体，在学校开始试，毕业以后不去打工，自己外包政府的项目，实际上也可以创业。创业不一定创赚钱的业，像政府服务外包的业，政府给你钱了，你衣食无忧，做几年做熟了以后，再去做赚钱的创意，有一个跳板。这些需要我们在学校期间开始试，做企业不是那么简单的，要了解市场。有了这些实验，有了这些知识，有可能会给我们一片新的天地，谢谢。

提问者：汤老师您好，您应该去过很多城市，考察过不同的社会企业，根据您的观察，您觉得哪个城市的社会企业发展得特别好，如果有这样的城市的话，是什么因素，比方说政治、文化、经济的因素，导致了这样的现象呢？谢谢。

汤敏：很遗憾告诉你没有，因为社会企业在中国刚刚开始，都是凤毛麟角。刚才说善淘网在上海，北京也有一些社会企业。比如说做的扶贫的保姆学校，这些都是凤毛麟角，还不敢说哪个城市比别的地方做得更好一些，这个就等你们了。

提问者：汤老师您好，我是华北电力大学的学生，今天特地来听您的讲座。华北电力大学有社会企业研究中心，最近在举办有关社会企业的沙龙讨论，我这里有一个问题，中国和其他国家，比如说英国、美国这样的国家，最大的区别在于政治体制，我们有许多问题自下而上去做会很困难，有一个新词叫顶层设计，我想问一下，我们社会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，需不需要这样的顶层设计？如果在社会企业与政府合作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分歧，政府的想法和社会企业的战略计划会有某种程度上的差异，那么我们这样的问题应该怎样处理？谢谢。

汤敏：你说得非常好，中国和外国不一样，就是我们有一个强政府，这其实是一个优势，不一定是一个劣势。因为强势政府只要把政府说服了，政府会支持。政府何乐而不为呢？它本来不太清楚这个事情，不太知道怎么做，等着NGO设计好了，何乐而不为？现在关键是我们自己能不能说服政府，能不能让政府觉得这个是一个很好的办法。

会不会跟政府有矛盾？一个小小的社会企业，跟政府有矛盾，要想跟政府对抗是不可能的。你顺着政府去做，看看自己有什么问题，如果政府有一些政策还没有到位，咱们可以绕着走，有很多灰色地带，什么叫创意，什么叫创新？这个就叫创新。绕过政府目前还不太合理的规章制度做一些好事，本身也是创新之一。

提问者：汤老师，我是做传统游戏研究的，做非线上的，想把传统游戏作为社会的动力，穿越到公益当中去，现在也在做社会企业这方面的设计，我先回答一个问题，刚才第一个同学提大学生参与创业的问题，我很多朋友在不同层面做社会企业这方面的设计和研究，他们自身也有做社会企业，我想是这样的，包括在我们创设的过程当中，会有很多模式出来。有一种模式非常特殊，这个模式从大学生创业角度，有两个路可以走。第一个可以作为一个志愿者，或者一个从业人员参与进去，不一定是全职的，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去工作一段时间，去熟悉业务的流程。参与进去之后，熟悉之后，这个模式在全国是可以做连锁和复制的。可以进行小额创业，做成连锁的模式。这是我的一个想法，包括我的传统游戏也一直在设计当中，春节之后也参与到公益组织的活动当中去，也愿意跟他们积极的一起合作。我的问题是这样的，刚才我听到国外尤努斯先生对社会企业的定义，在中国的社会当中，是否会有特殊的对社会企业的定义，或者在正常的运营当中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，或者中国的企业者做社会企业的话，应该以什么比例投入到社会企业当中去。

汤敏：谢谢，实际上社会企业的定义无穷多，刚才我只说了尤努斯教授的定义，很多人不同意他的定义。他的定义比较窄，还有更宽泛的定义，只要给社会做好事也叫社会企业，不必拘泥。

第二个你刚才说的非常好，很多大学生不一定自己做创业，你去参与创业公司，哪怕你们暑期到创业公司打工，有那么几个月，就能学到很多东西，这都是各种办法。社会企业，中国知道的人越来越多，他去年年底就知道社会企业已经开始在中国萌芽了。

提问者：汤老师好，我想问一个问题，社会企业有两个关键词在里面，怎么评价社会企业的价值？去年“美美门”之后，对于公益事业更多的不信任，那么在社会和企业这两个词之间怎么取舍？我也是做公益事业的，在这个过程中，只要收一分钱，大家会说你是做公益的，怎么会收钱呢？这是社会普遍的共识。第一个问题怎么评价社会企业？也许现在没有这个标准，如果让社会企业能够壮大的话，社会应该以一个比较准确的评价体系。第二个问题，我接触很多公益组织，像服务于盲人的，他们做的事很好，最主要的问题是获取资助的能力比较弱。比如郑老师红丹丹资助盲人的项目，我们去年参加完慈善论坛之后，他就感觉好多组织基金钱花不完，他们这里是缺钱的。我个人感觉公益组织最重要的是组织者，领导者，我们社会企业怎么样选领导者，标准应该是什么样子的？谢谢。

汤敏：怎么样选？这个很难有一个共同的标准，不是中组部选干部，标准已经有了。怎么样选企业家，很难有一个标准。其实这个标准更多是通过竞争，通过社会来选，通过市场来选。你是不是一个社会组织者，是不是一个企业家，先把一个企业办得成功了，你就是一个企业家，失败了，你就是未来企业家，还可以再试，所以更多是市场的选择问题。你刚才说了，很多公益很难找到钱，公益组织做得不是很好。有几个原因，第一个，中国的公益行业毕竟时间不长，像欧美有好几百年，他们有宗教，有很好的传统，按照王院长说的，汶川地震以后，才是中国的公益元年，咱们才三四岁，肯定有一个发展的过程。这里没有别的办法，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。包括我们做公益领导人培训班，从去年开始，每个月集中做各种各样的培训。像北师大研究院也是做了很多的培训，跟中国的企业家发展一样，总得有一个过程，怎么样加快这个过程，就要通过培训的方式，不断交流的方式，只能用时间来慢慢扩大。我上次专门写了一篇文章，叫《王振耀猜想》，他去年做了一个猜想，预计2015年涨五倍到十倍，但愿王振耀猜想能够实现。因为中国的企业，大部分民营企业也是刚刚富起来，对钱看得比较重。再过几年，他们老了，开始反思了，现在企业捐助越来越多了，去年捐助增长百分之四十几，增长还是比较快的，还是有希望的。咱们做公益的一定要撑下去，你要撑不下去，提前死了，那没办法，你要坚持下去，一两年是有机会的。

社会对社会企业和公益的理解可能有一个过程，短期内解决不了。我们首先把社会企业当成企业来做，只要不免税，就是按照企业来做，我不分红，它管得着吗？我说我是一个社会企业，又没有免税，我就不受各种各样的制约。我股东愿意不分红，那是我股东的事情。首先社会企业把它当企业来做，因为一旦免税，一旦变成非盈利组织，那就受非盈利组织各种各样条约的制约，因为社会企业对你已经有优惠了，这时候确实要按照规定来做。像郭美美、卢美美，如果拿到了社会的优惠去赚钱，这个社会对它有所怀疑和诟病，也是情有可原的。所以我觉得社会企业先当成企业来做，因为国家对社会企业还没有特别的政策，没有特别的方式，所以在一段时间里面，还是当成企业来做，避免出现把公益和企业和赚钱搅和在一起，最后出问题。

王振耀：今天我听了以后，比我原来的猜想还要乐观，我的猜想2015年后，“十二五”期末捐赠款额每年到三千亿，慈善的趋势来了，你们听听今天晚上你们的问话，希望就在你们身上。我一直在想，这个时候什么人愿意坐到现在认真讨论这样的问题，你们知道你们的问题和你们的表现，作为我这样年龄大一点的人，我看到什么？这就是民族的或者慈善领域的精英。再过三五年，我估计我可能要找你们走后门。因为什么？因为冯仑跟我说过，他说他没有想到做企业不容易见比尔·盖茨，一做慈善特别容易。你们在慈善领域能见到的，确实是非富即贵的人，慈善把所有的人拉进来。比尔·盖茨去年12月真找我，不是假的。比尔·盖茨后来跟我谈了一个体会，他觉得到中国来，做生意简直是得心应手，怎么处理人，怎么提高效率，做公益以后，他用了英文词stupid，他说一想提高效率，想开除人，马上告诉你，有个性问题，有各种问题，到中国特别不适应。比尔·盖茨很希望和中国的公益慈善者合作。今天我听完以后，已经七期了，再延续下去，很可能你们就是公益老师。在座的相当一部分人，是未来中国公益界的领袖。我这个不是猜想，不信你们记下来。有一个人说过，凭他的直觉，你们很可能要不了多长时间（成为未来中国公益界的领袖）。确实是这样，我自己感觉，我们处在一个慈善大起飞的年代。

汤博士给我们打开了很多迷雾，我跟NPI当时的建议是什么呢？NPI做了一个调查，我们组织怎么样才会有影响力呢？你评价一下他的影响力。做问卷的同学找到我。我问了一句话，在你没做调查之前，你知道NPI是什么意思吗？他说我不知道。我说你回答完毕。你们知道社会问题来了以后，如何让公益组织，包括你们的雄心壮志化为现实，是需要做很多工夫的。汤老师指出了现实的社会企业，如果大家需要做，为什么不可以做信息服务的项目？做完就有资助，做完就能领工资，就能创业。更不要说别的，大家知道4月2号是世界自闭症日，蓝灯的。壹基金把战略定义为儿童，我建议李连杰演的是《海洋天堂》，创的是壹基金，怎么样能和自闭症的救护结合起来？重大的机遇都来了，现在我听听，很多是渠道不通。汤博士交给了我们很多具体的战略策略，其实他不停地用他的手势来说，用企业的方式做公益，其实是打通我们的善道，开拓我们的善心，你就会发现我们真能做一番非常伟大的公益事业。

所以说我今天特别要感谢汤博士，他让我们的慈善，特别在七期公益讲堂中，他讲得最技术，最实用，我相信通过这一堂课，恐怕能让我们的理念，能让我们整个慈善公益的技术拓展得更宽，我期盼着未来的公益革命，未来就是现在，就是明天，大家真正能从今天的讲课中受到启发，世界的创造没有那么复杂